6、第二章 寻亲（1）

燕达问咋样，凌水水摇摇头，说咱在去庄里打听打听玉猪徐飞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总觉着心里没底。正说着话，桥对面来两个汉子，各挑两只木桶，唱着歌过来了，凌水水忙迎过去搭话：“两位大哥，人称玉猪的徐飞可是这庄子的？”

汉子放下担子，点点头。问：“小哥找徐公子？”

“正是。”

“前面那大院就是他家，我们哥俩正要过去送酒呢。”说着两个汉子又挑起酒往那院门处走去，眨眼的功夫就进去了。

步行到南熏门时，太阳已老高，凌水水擦了把额头上沁出的薄汗，有些吃惊地看着厚得城堡似的城墙，这跟他概念中的墙完全不一样！偏这庞然大物两侧遍植垂柳，三月暖阳和风中新绿一片，婆娑多姿，在关中熬了整整一个冬天的凌水水，刹那间有种脱胎换骨个感觉，深吸了口气，快步向前奔。

再走一段路，大块小块的绿渐渐铺展成一片，无数的鸟雀叽叽喳喳叫着，飞着，路边有种早开的野花，也叫不上名字，一簇簇一丛丛灿烂之极。泥土和花草的味道让春风调和得格外清新醉人，走累了的凌水水趴在一块柔软的草地上假寐。燕达陪着坐了会儿觉得无趣，又觉着阳光太晒，于是移到不远处树荫下打开随身携带的面饼吃起来。

闻到面饼味，一心要与自然融为一体的凌水水嗅了嗅草，叼了片嫩叶嚼几口，涩涩的甜却不解饿，于是手脚并用爬到燕达身边，站起身扑扑手心的草屑，抓起一块饼嚼起来。填饱了肚子，两人继续赶路，凌水水左一把右一把一会儿采了一大捧野花，喜滋滋地抱着可突然想到自己是男子打扮于是万分不舍地扔掉了。再走几步，前面一坐茶亭，十来个赶路的正喝茶，两人也过去喝了两大碗，问烧茶的老汉徐家庄还有多远。老汉打量一下两人，说不远了，也就六七里的路，一直往南走就到。

进了徐家庄，寻个老妇人，一打听徐东风，忙指着东头一所大宅子，毕恭毕敬地说：“徐太公家，就是那一处。”

远望去，高门大户，白墙灰瓦，掩映在一片绿柳中。门前一条蜿蜒的小溪，溪上一座石桥，过了桥，拾环叩门，半晌，出来了白胡子白头发短葛布衣的老头，满脸褶子刀刻一样深，眯着眼，笑呵呵地问：“两位小哥找谁呀？”

“徐太公徐东风府上可是贵处？”燕达大个躬问。

“不知找徐太公何事？”

“饿是徐太公的外甥，远道来拜访。”

老头上下打量两人，迟疑片刻说两位好等，我去禀报一声，门吱嘎嘎合上，等了好一会儿不见来开门。凌水水闲得慌，绕着院墙走，才走出去二十余步，见打南边过来一队人，有十来个，腰间别根鞭子，为首的正是玉猪徐飞。凌水水心下一惊，扯了扯燕达的袖子，燕达也看见了，两人迅速躲到墙边一簇灌木丛后，只见徐飞一行人摇摇晃晃上了桥，直奔徐太公大院敲门，一会儿门开了，一行人鱼贯而入。凌水水从灌木后直起腰，直愣愣地看燕达，燕达也愣，悄声对凌水水说：“我架着你趴院墙上头看看里面。”凌水水点头。

徐飞进了前厅，其余人从西边横门往后院走。那个门子老头在前厅门口立着，偌大个前院，只栽几棵树，一个人也没有，看不出什么名堂，凌水水从墙头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