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十一章 人走茶凉

“那还要你这把老骨头作甚？”赵顼开玩笑。

“我这把老骨头只能帮着管，这不前段日子王爷几个月不在府上，没个主心骨，可苦煞老奴了！”

赵顼呵呵一笑：“老张，你休半个月假，让植良张罗府里的事。”

“老奴不累！”张十一直撅撅一句，“就是累死了也得替王爷管家，女主人不到任谁管老奴也不放心！”

“行，就依老都管你的，我得尽快张罗婚事了。”张十一这才笑得孩子似的抱着账本走了。

处理完宝安的事，赵顼匆匆回到府邸。

张十一照旧溜着小步跟在赵顼身后，兴奋得胡子一颤一颤的：“王爷，回来也没提前让王植良告诉老奴一声，这大元旦的，也没备什么好吃好喝的，王二家的，快通知厨子整治一桌酒菜来。”

“刚在宫里吃过，不饿，别忙了。”赵顼停了脚步，看着还跟在身后的下人们，“都散了吧，新春元旦，各自快活去吧。”

几个年轻的下人乐得“噢”一声就不见了人影，张十一脸色很难看。

赵顼笑笑：“老都管，让他们乐乐吧，难得过节吗，张弛有度，方是生活的道理。”

堂屋里置了四个炭火盆，烧得通红通红的，赵顼拿起火钳子轻轻扒拉着靠在自己身边的这盆炭火，想着那个叫凌水水的女子。冬天时她曾经躺在床上一边摸着瘪瘪的钱包一边向他描绘美妙的炭火烤肉味道，一直说到口水四溢然后从上铺蹦下来没头没脑地问一句：“小赵，你们那时有暖气吗？”

“没有。”

张十一却冷着脸仍旧不高兴：“王爷，府里的规矩就是规矩，雷打不动的，治家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恕老奴难以从命！”

赵顼碰着这头老倔驴，无奈只得退步：“那换班总可以了吧？”

张十一这才高兴起来，屁颠屁颠地跟着主子进了后堂，捧着厚厚的账本呈上去，嘴撅得老高：“王爷，这一年府里出出入入的帐您验看验看。”回头又喊，“红樱，快给王爷端茶来。”

赵顼大致翻了几下，合上，摆摆手：“不看了，老都管，你我还信不过。”

“这不是信不信得过的问题，王爷，说句老奴不敢说的话，这府里缺个女主人，要是进来个女主人管家，才能井井有条焕然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