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四章 家乡来人（1）

门继续敲：“燕达哥，桃夭姐，是我，小三，王小三。”

闻言，燕达愣了一下，凌水水却兔子一样蹦过来把门打开，一把将小三扯进来，满面春风地说：“小三弟弟，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怎么找到这的，家里人都好吗？”说着话从抽屉里拿出蜜饯，“过来，坐，边吃边唠，对了，吃饭了吗？”

小三一时也不知先回答哪个问题，只抱着坛西凤露站在地中央只暖暖地笑。

“小三，饿娘还好吧？”凌水水话音一落，燕达伺机而动。

凌水水接过西凤露，把小三按在椅子上坐好，问：“作坊还好？吃饭了吗？”

隔几日，燕达终于忍不住，再次问凌水水：“桃夭，咱啥时回凤翔，饿娘一个人在家，饿放心不下。”

凌水水看着窗外暮色中的丁香，不知何时竟凋了大半，满地零落的残花，星星点点，香气却依旧弥漫在空气中，随着呼吸一点点进入心肺，随血液渗入到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似乎自己每动一下，也有幽幽的香气散出。凌水水叹了口气，去包裹里硕大的金耳环，递到燕达手上：“哥，你回去把这个交给姑姑，很抱歉我食言了，没能和你一同回去。”说着又从怀里掏出赵顼给她的那个袋钱，塞给燕达，“这些钱时我孝敬姑姑的，你明个回表舅那道个别，然后就启程回凤翔吧。”

“可……可你一个姑娘家人生地不熟的独自呆在京师饿也放心不下，饿娘要是听说饿把你一个人扔这自己回去还不把饿腿打折!不成，不成，”说着把钱袋往凌水水手里塞，“你还是办完事和饿一起回吧。”

“燕达哥！”凌水水嗓音突然提高八度，吓得燕达手一哆嗦，钱袋掉到了地上，一声清脆可闻得裂玉声伴在其中。

凌水水心里哆嗦了一下，慌忙拾起钱袋，打开一看，当场司机——那天小赵走后她顺手塞在里面的玉佩毁了。“玉碎”两个字在凌水水脑袋里以特写的方式推出来，让她那颗“拜金”的心鲜血直流，于是咬牙切齿地痛恨起燕达来：“赔！”

“吃过饭了，”小三拈枚金桔细细地嚼，慢慢地说，“作坊很好，酒卖的好，这次我拿来了二十多坛，改日再给你送些来。饿是陪姐姐到京师来的，前些日子镇上那家杂货铺的老板娘给饿姐作媒说了件亲事，祖籍是咱镇上的周家，他家大公子这次回来祭祖，顺便就提了亲，办完婚事饿就随姐姐姐夫来京里了。”

“姐夫是做什么的？”

燕达没想到凌水水会说出这样的话，愣在那一时不知如何对答，一张黑脸表情怪怪的，有诧异，有震惊，有伤心，还有莫名的尴尬，杵在那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凌水水却扑哧一声笑了，把钱袋撇在桌子上：“逗你玩呢！不过，燕达哥，这么贵重的东西碎了实在可惜，不然卖了怎么着也能给姑姑置间好房，将来你娶婆姨也方便些，不过碎了就碎了吧，全当你没这福分。“

燕达憨憨地笑，吊到嗓眼的心平稳着陆。

“不过，”凌水水皱皱眉，“燕达哥，我没和你开玩笑，我是真的回不了凤翔了，我……我不习惯那里的生活。”

燕达将那只金耳环递回到凌水水手中：“这你收好，娘给你的，要还也得亲自还给娘，还有……”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吓得燕达立刻趴门缝往外瞅，无奈看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