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三章 宫女培训（7）

“记得，姐姐走好。”凌水水满嘴食物含糊地说，还不忘冲兰莺笑笑。

眼看吃饭的宫女们陆陆续续地离开，人越来越少。凌水水也不自在起来，几口把花卷吃完，觉着有点苦，也没甚在意，喝干了粥，揪了旁边几子上一盆不知名植物的一片肥大的叶子，把还没吃完的一张饼包上，揣怀里准备带回去饿时再吃。

回到宿舍，凌水水把笔记又温习了一遍，心里恨恨地想今儿个一定给那胖老女人个下马威，让她明白千年以后应试教育下过关斩将考上一流大学的人所拥有的让人恐惧的强大记忆力！想想看乔嬷嬷那惊讶的脸，凌水水就忍俊不禁。可等了能有一个时辰，也没见乔嬷嬷来，不禁心慌起来。出门张望了一会儿，也没见乔嬷嬷的身影，凌水水心想趁这空挡应去茶房打些热水泡些茶，于是拎了空茶壶往茶房走。

熹微的晨光里，凌水水见宫女们都收拾好出了门，有的去茶房打水，有的扫院子，更多的是往公厨去吃饭。

出了清芬院的南门走不多远，往西一折，是一处院子，正中摆了几张桌子，放着一筐筐的馒头、花卷、饼，摆了一盘盘各式小菜，还有几大盆粥。完全自助餐的形式，盛好了宫女去西边的厢房吃，太监去东边的厢房吃，泾渭分明。

凌水水边盛粥边四处张望，心说张若水这鸟人每次都给我端去那么一点点粗茶淡饭，真不知安的什么心！搜了几圈也没见着张若水的人影，凌水水只好放弃端着木案颤巍巍地往西厢房走，一路所到之处宫女们皆侧目。凌水水一边面带微笑冲陌生的姐妹们点头示意，一边寻找兰莺的身影，终于在南墙角看到了，于是颤巍巍地走过去，将木案放在桌子，甩了甩酸麻的胳膊。

兰莺看了眼凌水水的木案，上面堆着两张饼一个花卷，六样小菜外加两碗粥，挤得满满的几乎要溢出来了。于是皱皱眉略带责备地问：“妹妹吃得这许多吗？”

“吃得。”凌水水抓起花卷就咬，瞟见兰莺的案盘上只一个花卷，半碗粥外加一个小菜，再看近边旁的宫女，也大抵如此份量，一时不好意思起来，羞赧地笑笑，“今天要做的事情很多。”

兰莺调侃道：“尚食局里烧火的丫头也没你吃得多！照这吃法，能到哪个主子跟前侍候差事？终归是个粗使的丫头！”

凌水水想不明白吃的多少还关系到将来的分工，疑惑地看着兰莺。

兰莺叹了口气：“你以为我们不想多吃点，就怕侍候主子时打嗝走气，伺候到一半要是想出恭就更麻烦了，有一两回这样的事，总归会换人不用你的。还有葱韭蒜之类的东西也不能入口，生怕有气味。”

凌水水撇撇嘴：“那我情愿做烧火的丫头！”心想当个杨排风也强似当那带了金镣铐的上等宫人，失了自由的事她最不情愿。

兰莺知道凌水水刚入宫不晓得宫里的势利和险恶，不巴上高枝儿就会处处遭白眼，任人踩踏。可此处不是说这话的地方，况且凌水水没亲身体验过说了她也未必信。只是把饭菜吃完，站起身道：“我要去慈寿殿当差了，你自己回清芬院，还记得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