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第六章 风云暗涌（33）

屏息观看的人群发出轻微的泄气声，还有人不由自主地摇头。

燕达知道，就眼前这成绩看，就算自己最后一箭是十环也绝对没有胜算，于是有些丧气地退到一边。

曹曚也突然想起曹评被打中了肩膀，不禁急问：“哥哥伤得重不重，还能拉开弓吗？”

“还有五日呢，应该不碍事。”

曹曚松了口气，心下依旧愤愤的：“说什么我也咽不下这口鸟气，明儿个非给那两个狼狈为奸的下点巴豆才解恨……”

曹评对曹曚的幼稚很是无语，有时又很羡慕。自己背负了太沉重的梦想，作为簪缨世家的一子，曹评自幼便以曾祖曹彬为榜样，每想这位太爷爷南征北战，两为枢密，死后封王，与故相赵普同配享于宋太祖庙室，他就热血沸腾……咬紧了牙坚持着，甚至有些苛刻地要求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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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曚疼得一咧嘴，哀求道：“五爷，您手下留情，我嘴臭，说些个不三不四的话，您只当放屁……”

“曹曚——”悠然转醒的曹评微弱而果断地制止了曹曚的求饶，“扶我起来，回大营。”

看两人踉踉跄跄的背影，燕达想过去帮忙，高遵表一把拦住：“哥哥你省省吧，这明月照沟渠的事做不得！咱还是自走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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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曹曚把牙咬得嘎嘣嘎嘣响：“哥，我是真没想到高遵表这厮恁地狠毒，竟然指使燕达背后下黑手，这仇我要是不报……”

十日后，在靶场，举行衙内都的射箭比赛。

曹曚看着曹评青紫尚未褪尽依旧肿胀着的右肩，一边眼泪汪汪地贴膏药一边劝：“哥哥你就别强撑着了，就算咱弃权不上，自有一都的郭忠孝和三都的石清、刘烈去应战，别人我不敢说，刘烈那小子却是个狠角色，应该有胜算。”

曹评不言语，默默穿好衣服，束好腰带，大步走向靶场。

衙内都本就是个招人眼球的特殊团队，如今在举办个活动，更是成为话题。但见比赛还没开始，便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拔脖瞪眼地瞅，都要看看这些官宦家的子弟到底是英雄还是狗熊！

燕达拣了把一石的弓，深吸一口气，按照高遵表的教导，扎稳马步，缓缓拉满弓，瞄准红心，轻轻将箭推出去——八环！下一箭，七环！

“你亲眼所见是燕达给了我那一棒子？”曹评冷声问道。

“那到不是，当时咱哥俩吐得昏天暗地的，我让人从背后一脚踢趴下，恍惚间就见一个壮实的大高个举起木棍冲哥哥的肩膀砸去，我当时就昏了，后来一睁开眼睛，就见燕达的大黑脸在那晃。高遵表那婊子养的还踢我腰眼，哎呦，可疼死我了……要不灭了高家小五那妖孽，我曹字倒着写……”

“不可轻举妄动！”曹评怒喝，“你可知那个燕达是颖王举荐到军中的？”

“颖王？”曹曚翻了翻眼珠一脸晕菜样儿，“这其中又是怎样的关联？不管怎样，只要哥哥在射箭比赛中赢了那黑大个，颖王也是闹个没脸，总能讨太后个高兴。”

曹评此刻只觉右肩钻心地疼，刚才那一棍子，实实在在地砸在了这，不知还能否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