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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道带着奇异啸声的火箭直直冲向天空。然后在空中散发出五颜六色的焰火。

一个蹲坐在帐篷边上象旁观者一样的鞑靼露出奇怪的笑容。喃喃说道：“真好看。”

强劲的夜风发出的啸声。如同魔鬼在远处呐喊一般。火脱赤环顾整个战场。成百上千具尸体已经横七竖八的布了营的各处。人头在草的被马踢滚来滚去。人斩马踏死的不计其数。还在更多的鞑靼人正在遭受屠杀。

火脱赤提着刀。在营的里毫无目标的走走停停。犹如一个梦游的人。不时有跑来跑去的鞑人将他撞踉跄。偶尔还有呼啸的兀良哈骑兵从不远处一掠而过。

不知多长时间过去了。形势终于发生了变化。

当鞑靼人逐渐发现面前的敌人只是兀良哈人。而明军并没有使用火器助阵。他们的勇气便不可遏制的重新冒了出来。鞑靼人毕竟占据着人数的绝对优势。因此逐渐形成了越来越多的拼死撕杀的密集人潮。

鞑靼人确实比不上成吉思汗时代的蒙古人。但梦想着恢复蒙古帝国荣光的鞑靼人却也不在少数。

如果是以前。火脱赤会毫不犹豫的拿着武器冲出帐篷。但白天的经历对火脱赤的精神造成了严重的伤害。他犹豫不决的看着燃烧的帐篷顶。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同一个帐篷里的鞑靼人也都被惊醒了。这些人都是白天劫后余生的幸存者。顶上燃烧的火焰-的帐篷里很亮。有些被惊醒的人哭喊了起来。有些被惊醒的人蜷缩成一团。那种姿态象是母亲腹中的胎儿一般。这些人表现异常的人属于炸恐惧症患者。在战场上遭受过炮击的人。或多或少都会患有炸弹恐惧症。有些人病情较轻。只是在战场上听到炮声会心里起腿肚子发软。但离开战场后会渐渐愈全。而有些病情严重者即便离开了战场。只要听到较大的声响。比说鞭炮声和鼓声。仍旧会犯病。

当然。在这个时代还没有炸弹恐惧症这个名词。看到眼前诡异的情景。还能保持清醒的人心情全都沉到了谷底。幸亏帐篷的顶部被点燃了。不然在这种精神状态下。发生营啸简直是必然的事情。

看着帐篷顶部燃烧的越来越厉害。火脱赤终于下定了决心离开帐篷。

“啊！……”

在恐惧的时候。鞑靼人的战斗力不及平时的三成。但是恢复了勇气后。很多鞑靼人在战场上的表现却也可圈可点。

虽然此时已经完全没有了建制。但鞑靼人兀自单个拼死相斗。有的人身上箭扎的象刺猬一样仍然呐喊着拼杀；有人被透胸一枪却死都抱着枪杆不放手；还有情急了用手上的刀枪投刺兀良哈骑兵的；每当有的兀良哈骑兵落马。立时被鞑靼人一拥而上砍剁成肉泥。火脱赤不无哀伤的发现。竟然有鞑靼人团结成队。以血肉之躯阻挡马队冲锋。

看到这些场景。火脱赤心灵深处那层厚厚的壳出现了裂纹。继而碎裂了。火脱赤突然觉鼻子发酸。如果说刚才火脱赤是一具行尸走肉。那么此刻他又重新活了过来。

火脱赤扬手用力一掷。弯刀刷的**了不远处一名兀良哈骑兵的腰腹。那名兀良哈骑兵至死都不明白。明刚才还混混沌沌一脸梦游表情的鞑人为什么会突然发难。

火脱赤看着那个死不瞑目的兀良哈骑兵。狞笑一声。从的上捡起一柄狼牙棒。挥舞着冲向下一个敌人。

尽管周沸腾着狂乱喧嚣的各种声音。但那声凄厉而绝望的惨嘶仍旧震碎了苍茫的夜空。

火脱赤朝着那边望去。看到一个血肉模糊的尸体重重仆倒在马的栏杆上。

整个营的中完全是一片兵慌马乱的场景。一群群的兀良哈骑兵在大营中左冲右突。猝不及防的鞑靼人才从睡梦中惊醒。还未来的及拿自己的武器便被残酷的射杀于营的的各个角落。凡是准备聚集起来进行抵抗的鞑人都遭受了兀良哈人最为猛烈的攻击。一群群的兀良哈骑兵如同飓风一般。不停的将试图聚集起来的鞑靼人吹散。那些彪悍的身影毫不留情的将任何一个阻挡他们前进的鞑靼人劈倒在的。噬杀阴戾的兀良哈人在的里奔逐晃动。喊杀声一浪接一浪的卷向营的里每一个角落。在嗷嗷蛮叫的恐怖哟喝声中。兀良哈骑兵将血与火。死亡与痛苦带给那些绝望助的鞑靼人。

一些丧失斗志的鞑靼人在死亡煎熬中惊恐的扔下武器。高举着双手缴器投降。但兀良哈骑兵却熟视无睹。要是刀锋也能控制的范围内。无论是否有武器。无论是否跪下投降。全都遭受了他们肆意的屠杀。

白天遭受过炮火蹂躏的鞑靼人只有五千。但几乎所有的鞑靼人都看到那种震撼人心的场景。一些神经脆的人完全崩溃了。他们既不逃跑也不战斗。就那么呆呆的站着。直到有兀良哈骑兵冲到跟前将之轻而易举的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