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夭兮我儿
罗成立刻上前来扶我下轿,急切地问:“可有伤到?”
见我笑着摇摇头,又怒眼看着马上那名驿使:“你岂可在街道上如此横冲直撞?视人命如儿戏吗?”
那名驿使似是认得罗成,忙下马跪答:“军情十万火急,刘黑闼反军已攻陷瀛洲。请将军赎罪!”
罗成见他说得严重,便挥挥手说:“快去吧。欲速则不达,不要再鲁莽了。”
那人慌忙应是,跨上马匆匆而去。罗成遂又扶我上了轿,说道:“不能再胡闹了,看来为夫还是在前面开道的好。”
罗成闻言,又好气又无奈地瞪了我一眼:“居然敢戏弄为夫!休想我在理你。”说罢直起了腰。
我忽地童心大起,遂换了一副娇滴滴的口吻,唤道:“相公,相公。”
罗成对我的撒娇完全无法免疫,再次辛苦地低下腰,无可奈何地说:“怎会有你如此顽皮的人?”
“难道你不喜欢我喊你相公?”我只管吃吃地笑着。
罗成装出一副气呼呼的模样说:“平时怎么不喊,偏偏此时来折腾。”
我也不敢在调皮,吐吐舌头乖乖地坐定。
一路无事便回到了家。我刚在床上坐定,便觉得腹部有些酸痛,不禁皱了皱眉头说:“怎么似要拉肚子?难道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走到痰盂前褪下裤子,却发现其上由点点血迹。我不禁感到脚底一阵冰凉,惊呼一声,坐在痰盂上心里一片慌张。
罗成闻声掀开遮挡的帘子,见我脸色发白,急忙问究竟。我把裤子拉下了些许,罗成看到不禁大吃一惊,把我扶起来复系上腰带,抱到床上,大喊道:“快请郎中!”
我做了个鬼脸,斗嘴似地说:“谁刚才自告奋勇地要给我解闷的?”
“好,好。”罗成彻底被我打败,垂头丧气地说,“就看在那几声‘相公’份上,我就算这样一直走到家也认了。”
我咯咯地笑起来。正在我胡搅蛮缠之际,忽然听到前边有人大喊道:“让开!让开!”接着是马蹄得得,在一片惊呼声中便已到了跟前。
罗成立刻坐了起来,双脚一蹬,整个人往前飞扑了过去。只听到一声马嘶,前面的轿夫似被撞倒,轿身狠狠地震了一下便往下沉,前倾着落在地上,随即又被人用力撑了起来。我忙扶着轿身稳了稳身体,钻到轿外看发生了何事。
只见罗成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抬着轿子,肇事的马匹的双蹄犹在原地不停地踏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