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剑影现

不大的声音，如玉珠落地在殿内响起，竟是有种让人不严而肃的感觉。明明是在问罪，语气却平淡得给人像是在拉日常话般。

听得赵氏的问话，秦明低垂的目光微微闪动，心中却没有多少慌乱，微微抬起头来，沉默了一下后，才说道：“望母后恕罪，儿臣不知。”

“你，昨日可有出宫？”在座上闭目养神的赵氏，如轻轻呓语。

只要细细观察就会发现，那侍女赵秀儿刚才在院落和秦明说话的语气模样，分明像极了这皇后赵氏。

一样的带着些许冷漠，带着些许威严。

大秦王朝定朝五百余年，与大周大晋二个王朝，三足鼎立，分化天下，大秦定鼎富饶北中原，凭借强盛武力，大势隐隐居于首位。

有名铁血王朝，尤其是当今大秦皇帝秦天上位之后，这种境况更是登峰。

但谁都知道，这除了大秦皇帝秦天本身的能耐，离不开其皇后赵氏的手段辅助。要知道，当初秦天之所以能够顺利登位，就是赵氏凭借他兄长，以铁血王侯著称如今的大秦四方候赵无极的势力，将秦天扶上了大秦的皇位。

这赵氏本就是出身大世家，居于后宫，为秦天掌管后庭，在秦天上位之初，对内为其将后宫之地治理得井井有条，让秦天有精力处理朝堂事务，对外则为秦天出谋划策稳定人心，使其稳坐龙椅。后宫干涉朝堂之事，出了错是扰乱，然而做得好自然就是人人称赞。

母仪天下，说得就是这皇后赵氏。

若换做别的人，听到皇后这般问话，怕是早就吓得跪下叩首低头认罪了，只不过早在被带到这后殿的时候，他就知道赵氏估计是为了他昨日出宫之事，故而了然，心中更是泛起一丝寒意。直到现在，不消说，果不其然他出宫被追杀之事又是那秦延在作祟。

秦延，自然便是那个从小就针对于他的十五皇子，赵氏的亲子。

毕竟是皇子被刺杀的大事，即便秦明这个皇子地位多不起眼，但皇子就是皇子，体内流传的血脉足以让关于他的事不是什么小事，即便秦明本身不愿此事滋大，但要是落在有心人眼中，不难又是一番契机。

一旦牵扯出来，自然会对始作俑者不利。

这就是皇后赵氏此番召见他的原因，不外乎是想敲打敲打他，让他将此事止于口。

后殿内。

皇后赵氏高坐其上，高高盘起的发髻之上，一根金凤钗穿插其间，一身八宝大红缎宫装显得雍容华贵，威仪端庄，她手里捧着一杯热茶，就仅仅这么坐着，一言不发，就给人一种不容直视之感。

赵氏旁边，正是她那贴身侍女赵秀儿。

殿内一片安静，偶尔唯有皇后赵氏轻轻啐茶的声音发出，针落可闻。

许久之后，赵氏才抬头看了一眼下面正垂首着的秦明，将手中的茶杯递给身边侍女，朱唇轻启，似平常问话，道：“秦明，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