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剑影现

秦明转身离开，看背影有些慌张，显得亟不可待。

“小聪明。”赵氏嘴角笑意淡淡，弧度很浅，甚至让人分辨不出那是否在笑，那张看不出多少年纪的容颜，在殿内上方那颗硕大的夜明珠的照映下，看起来有些模糊。

“小姐，他太过放肆了。”自小便是赵氏贴身丫鬟的侍女秀儿一旁冷冷道。

人前虽然口中尊称皇后娘娘，但没人的时候她还是习惯原来在侯府的叫法，改不了，对此赵氏没说什么，她自然更不会顾忌。

“废物就是废物，所以就只能耍些小聪明罢了，要怪就只能怪那贱人生他出来吧。延儿还小，不懂事，不然也不会因为妒忌生恨。要不是这贱种是天生的天脉体质，而不能修炼，否则延儿还会钻牛角尖的。”

秦明暗自冷笑，面上不多不少露出一丝让人能够察觉的紧张颜色，道：“儿臣，儿臣昨日是有出宫……”

虽然恨不得秦延那王八蛋去死，但就算是这事捅出来，也只不过给秦延甚至秦延他那位同胞哥哥七皇子秦廷带去一些非议而已，仅此而已，还不说赵氏不会容忍这种非议。除此之外，秦明没有半点好处，只会让他原本就如履薄冰的处境变得更为艰难罢了。

但这并不代表秦明会就此罢休，哪怕现在做了不什么，恶心恶心赵氏也好，不是想让老子不要慌张么，现在老子可是让你吓得招供了！

果然赵氏闻言，原本闭合的眼睛微微挑开一丝，目光投在秦明身上，“哦……”

“不过，儿臣只是出宫在城内游玩了一下，是儿臣贪玩，望母后恕罪，望母后恕罪！”

每每不经意望见秦明神似那女人的容貌，总会勾起她一丝心绪波澜，这让位居深宫高高在上的赵氏恰似横隔在心头一个软刺，仿佛时时刻刻都是提醒着他当年发生的一切。

轻揉额鬓，赵氏略微疲惫的冷漠声音，在这后殿内轻轻响起：“罢了，就留给延儿慢慢折腾吧。虽然是借他人之手，不过这事延儿做得不彻底，还是要人处理一下，别叫那些居心叵测的人又出来说三道四的，镇南侯久居南离，秀儿你去，另外知会一声杨家的丫头一声，自己妹妹闯了祸别都不知道。”

“是，小姐！秀儿明白。”秀儿脸上微微一动，点点头道，自然知道赵氏口中的杨家丫头指的是杨娇娇的姐姐，杨纤纤。

未来的皇子妃，皇后赵氏定下的儿媳。

……

恶心归恶心，秦明可不敢过头了，赶紧补过道。

口鼻不轻不重轻轻嗯了一声，赵氏睁开眼睛，深邃的眼眸中倒映出秦明的影子，清晰可见，口中淡淡道：“下不为例。”

正好对视着赵氏的秦明，明显感觉到其眼睛开阖之间闪过的深不可见的凌厉，强忍慌乱，连忙低头。

直到赵氏慵懒的声音传来，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才慢慢消失，“下去吧，既然受了伤就好好待着静养罢。”

“是，儿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