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雷格斯先生,关于这件命案你有什么想法?所有的详细情形你都知道了。”
“哦!是为了昨天晚上的事情。”班斯哄着他说:“我们只是想要是你能帮忙的话,那就太好了。”
“我能帮忙什么呢?”雷克斯懒洋洋地回答。他有气无力的坐在椅子上,用嘲弄的眼神看着他哥哥说:
“因为那天晚上,我们家唯一还没睡觉的只有杰斯达一个人。”
雷格斯是个矮个子,脸色苍白的年轻人,窄肩、驼背,却有一个巨大的头,连接着一个又瘦又弱的脖子。散乱的直发披垂在额头上,这使他养成了甩头发的习惯,在他的玳瑁制眼镜后面藏着一对小而精明的眼睛,眼珠不停的转动着。薄薄的嘴唇好像患了ticdouloureux(脸部神经痛)似的不断抽搐。下巴短而尖,由于他把下巴缩得很紧,所以,看起来好像没有下巴似的,整个人看起来令人很不愉快。不过,他有些——可能是过度的好学心——而与人一种潜藏着不寻常能力的印象。我曾经看过一个头部及脸的形状与他类似而较年轻的一个下西洋棋的天才。
班斯沉思着。不过,我知道他是在仔细观察雷格斯的容貌。过了一会儿,他放下手里的香烟,用懒洋洋的目光看着桌上的灯。说道:
他声音中不带任何感情,这使我感到非常奇怪。
“你和丰·布隆医生是从什么时候认识的呢?”
“这个——”杰斯达吓了一跳,然后说:
“是从我一出生就认识了,一直到现在,我和他一起上古老的力克曼小学,他的父亲——就是微雷纳斯·丰·布隆老医生——格林家所有的孩子都是他父亲接生的,他不但是我们的家庭医生,也是心理及其他任何问题的顾问,很早以前就这样了。老丰·布隆死后,我们理所当然的接纳了他的儿子,他这个儿子也很能干,他不但在配药方面与他父亲同样出色,此外,他还曾到德国读大学医科。”
班斯表示这种事是无所谓的点点头说:
“你刚才说昨晚发生命案的时候,你一直在睡觉,然而凶手开第二枪时是在你隔壁的房间,但你却没听到,实在令人惊讶!这件事你如何解释呢?”
雷格斯把身体移到椅子末端,把脸转到另一边,小心地避开我们的视线说:
“我不想作任何解释,”他愤慨的回答。而立刻又改变了主意,补充说:“因为房间的墙壁相当厚,马路那边也很吵闹,而且,那时候我可能蒙着头。”
“你若听到枪声,当然会把头蒙起来呀!”杰斯达毫不掩饰他对雷格斯的轻蔑如此说道。
雷格斯回过头正想开口反击时,班斯立刻又问了下一个问题。
“在等待丰·布隆医生的这段时间,我想和希贝拉及雷格斯谈话,先请雷格斯来如何?”
杰斯达以征求同意似的眼光看着马卡姆,然后叫史布鲁特去请雷格斯。
雷格斯很快就来了。
“有什么事吗?”他神经兮兮的看着我们的脸,声音焦虑地说。
他那种埋怨的语气,令人不觉想起格林夫人那种起伏不定的情绪和怨天尤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