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银蝠大王把支七往地上一摔,道:“黄父前辈,在下已把这小妖拿来,不知前辈上次那良策是何?”
黄父把盘中生魂一并吞下,方才哈哈大笑,支七在地上震得耳如雷鼓,急忙用手掩住,那知那声直透心魄,连识海也一并震得翻覆不安,痛得在地上连翻打滚,心内直骂那银蝠与前面那黄父,天杀的不得好死,下油锅炸油鼎。
黄父笑罢,道:“良策自是有,不过你二天之内,还得帮我一忙,我才与你说来。”
银蝠大王怪眼一翻,尖叫连连,道:“前辈,你怎言而无信!”
黄父此时那七丈巨身在座上飘了下来,浑不费力,立在银蝠大王面前,相看之下,如一巨石。那银蝠大王不过常人之高,站在地上,只及那黄父脚盘般大小。黄父俯下身来,把巨脸贴上银蝠大王,道:“小蝠儿,我那言而无信了,前番我并未说捉到支七,便与你说明。而且,没有我,你那良策也行不来。”
灵均郡王身上紫黑之色,化为紫腾腾一片虚火,一一教那五条黄龙吸入口中。待紫黑虚火消得一干二净,灵均郡王那身躯又恢复肥白之态,哆嗦一声,自晕中醒来,见得眼前是衰帝。骨碌一声,便要扶床跪下,那知身体泛力,扶了一半,整体个肥白身躯半摇半摆,如打了摆子一般。衰帝见灵均郡王这般行为,脸色倒稍安息下来,又拍了一团黄光在灵均郡王胸口,顿时那黄光散作二十股,分在奇经八脉十二经络之中游走,逢穴便如水注泉,结成一黄光之球。如此这般,似蛛网纠结,说不定怪异,结遍了七百二十个穴位,又一齐发出黄光,裹遍灵均郡王全身,方才消去。
这回下来,灵均郡王如此了虎鞭龙胆,立时精神蓬发起来,连忙跪下大谢衰帝之恩。衰帝冷哼了一声,问道支七安在?灵均郡王早先晕了过去,未尚知得支七已借机逃遁,忙问向侍卫,听见寻不见郡马,顿时脸色如蒸大汗直下。阿杏郡主一旁听得支七之心,又发了疯般扑向衰帝,哀求衰帝帮她寻来,又说那鬼姬也不见踪影,说不定是她所害。
衰帝无名顿时无名怒火起,一掌往暖榻拍下,拍得支离粉碎,喝道:”灵均,你这、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老奴才啊。本帝午间还特意吩咐看好你那佳婿,未曾想你贪恋女色至斯,以至两人全失。你、你给我滚出去!“衰帝气得不顾平素温雅之色,一脚把灵均郡王踹个葫芦滚地。
灵均郡王方自昏厥之中醒来,一时头脑晕晕,直踹得连喘带咳,把头如捣蒜般只在地上猛叩,口中急道:”皇上息怒,皇上息怒。老臣这便去寻拿他俩人,不带回来,老臣自谢罪于皇上。“衰帝一脸铁色,掌握得节节嘎响,差些又一掌想扇下去,喝道:”你去何处寻他俩!你可知支七手中那青莲华目,乃本帝此番胜败之关键!至于鬼姬,倒不必理会,萤虫之辈,不过苟喘生命。“灵均郡王连忙掏出红宝书,说道:”老臣前两日,在支七身上贴了一页,待老臣寻它呼应,一下便知分晓。“说罢一手揍书,一掌并如刀剪,口中念念有词,往红宝书上一指有红光如太阳升旭,照遍全室。灵均郡王又连连催指,那料这红宝书只发着红光,却无动静,顿时脸如死灰。双手颤颤兢兢,把红宝书揍上,跪在地下,呈向衰帝无名,道:”老臣该死,不知何故寻不见踪迹。皇上,那青莲华目尚不如我这红宝书,不如皇上拿去,此番外出必然凯旋归来。“衰帝无名拿过红宝书,翻手砸在灵均郡王头上,灵均郡王不知衰帝何故又再发怒,只在地上又猛自叩头。那阿杏郡主此时精神稍定,见得衰帝怒火炽盛,也一并跪下叩头请恕。
衰帝张身而立,叹了口气,方道:”起来吧!你这红宝书我岂不知妙用,只是为何我一再叮咐,只许在这云梦泽用它。乃是这书夺了未来天机,一现世必红光如日,照遍虚空大地,那时天地鬼神,一应人物自知这书缘由,到时祸便临头,你我不保。“灵均郡王双股犹打寒战,在旁不敢发一言。
黄父一张巨口,便有一股腥臭直扑银蝠大王,饶是他也算一方霸主,也憋息不住。却不甘施弱,也现成一高有六丈之巨汉,喝道:“你,你一早便算计于我?”
衰帝此时已跨步出门,回头道:“我今晚便出云梦泽,你好生看好此地,若再闪失,定饶你不过。”
灵均郡王在内又再叩头谢恩,说道必不敢误事,看那衰帝化作黄光飞向东北,方擦去脸上汗水,颓坐在地。
而那银蝠大王,拿住支七,催动足下云团,又比往日快上几分,不用一个时辰便到了天地少男之宫。
此时黑海与天齐色,黑浪飞啸怒吼,挟沫喷泡,中间那漩涡之处,有黑光如电球涨起,翕翕声响,如地山出土,轰得惊涛无数,方才定住,正是天地少男之宫黑岛。岛上黑峰如杵,海风飞咆之下,峰下那大片怪林如鬼魂飘荡。岛西之处,那鬼魂之井,犹是凄厉哀号,连银蝠大王都听得心魂震慑,元神竦然。而那二百丈青石之宫,又发出种种青冥光色,映得这黑岛青光黑气,果是人间地狱,说不出诡异怪魅。
银蝠大王三人,进了天地少男之宫,那黄父早在座上守候,一手猛拿住无数生魂,往口中塞下,嚼得吱吱作响,巨牙怪舌腥腥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