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9章 故地故人
杨衮没料到会这样,马上回避目光。而杨业仍旧坦然盯着自己,一时间杨衮心里七上八下,有点后悔刚才的小动作,似乎显得心虚。
二人回到厢房,范忠义便沉声道:“杨业有点动心了,是我先晓以情理把他说动的。”
杨衮暗吸一口气,定住心神,用很随意的口气打破僵局,“大辽朝廷不是所有人都赞同增援河东,连萧公也有点犹豫的。”
范忠义很不情愿地站了起来,显然意犹未尽,但也不敢忤逆杨业的命令。
说罢潜心观察杨业的反应。
这次见面不再是客厅,而是一间无窗的密室!杨业已在那里等着了,密室之内,摆着纸墨卷宗,墙上还挂着图纸。
范忠义只得作罢。
杨衮大致看了一眼周围的情况,便鞠躬见礼。
当天下午,那个“哑巴”老头又来了,打开门指着杨衮做了个手势。范忠义起身就要出门,不料被老头拦住,“阿郎只见杨衮。”
“那姓范的汉奸就是个自作聪明的蠢货!本帅岂敢信他?”杨业开口道。
马上一个老头冲到门口往里看。杨业转头道:“没事,带他们下去罢。”
杨衮觉得没必要所有事都说透,这事儿若成,唯一的路子是扶持杨业分疆裂土。因为若提议杨业投降辽国,杨业不会同意,也没多少好处;大辽光得到一个杨业也没多大用,大辽不缺契丹武将,契丹武将还比汉儿可信。
杨衮十分厌烦地看了范忠义一眼,就在这时,杨业“砰”地一掌拍在桌案上,“住嘴!”
杨业皱眉道:“若是本帅在河东立住脚,便是在帮辽国牵制强敌,辽国难道没有好处?”
范忠义又激动道:“杨大帅,机不可失……”
杨衮语重心长地说道:“话不用说得太多。那杨业在东汉、许朝那么多年,不会那么蠢。”
杨衮道:“萧公很信那汉人。”
范忠义点点头:“杨将军还是明事理之人。”
“哦……”杨业恍然道,俩人都在看对方,顿时四目相对,面面相觑。
杨衮微微侧目,注意着那纸糊的窗户,不动声色道:“范府事,咱们现在不是争功的时候,只要办妥了大事,难道少得了你那一份功劳?不管怎样,范府事来了两次,在下也觉得首功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