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所思

陈留王看着他说道：“或者这个世界对不起你，但我不希望，你就此对这个世界失去所有希望。”

藏书楼四周，国教学院的师生在清理，苏墨虞在安排重修事宜，直到被身旁的一名教士提醒，才发现了他的身影。

不久前，教宗陛下在藏书楼里表达过类似的意思。

看着这画面，陈留王神情微异，心想圣女已经南归，这些南溪斋的弟子们为何还要留在这里？

陈长生说道：“王爷究竟想说什么？”

他不会告诉任何人，他把天海圣后葬在了哪里。

陈留王听出苏墨虞这句话里隐藏的意味，有些苦涩地笑了笑，说道：“就当是为我自己求个心安。”

哪怕陈留王是被圣后养大的。

苏墨虞说道：“现在朝堂大事，多有倚重王爷之处，王爷有事，留言便是，何必把时间耗在这里。”

“平国被接回天海家了。”陈留王忽然说道。

数十名少女在湖畔的草地上，或坐或立，轻声说着什么。

陈留王说道：“你还记得梅里砂大主教临死前对我们说过的那句话吗？”

陈留王向藏书楼走去，这两年，他与陈长生闲叙，不是在澄湖楼，就是在这里。

陈长生的思绪回到了那个摆满了梅花的房间里，想起了那个满脸皱纹的老人，沉默了很长时间。

哪怕走进了国教学院，依然没有人来迎他，或者阻止他，只有秋光水色还有湖畔那棵青青的大榕树。

“那我等等。”他对苏墨虞说道。

这是陈长生不关心的事情，但他知道陈留王既然提及此事，必然有后话。

陈留王心想，如果换作是自己，大概也不想见陈氏皇族的任何人。

“除了皇位，整个世界并没有太多改变，有丑陋的一面，但也有温情脉脉的那一面。”

他知道陈留王的来意，直接说道：“院长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