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我要看看你的脸

在池塘畔不只两个人，还有那只黑羊，它就在旁边不远的树丛里。

但她不知道，而且就算知道，也不会影响她的决定，没有人或事能改变她的决定。

夜色下的宫殿很冷清，池塘和小园也很冷清，虽然是夏夜。

不过她可能觉得这个样子的陈长生很可爱，微笑了起来，然后准备松开他的下巴。然而就在这时，她笑容忽然敛去，脸色变得严常冷峻，似乎在他的脸上看到了些什么。

他顾不得这么多，对中年妇人比划说道，自己要换一套干衣服，麻烦她转过身去等一等。

她抬着他的下巴，仔细地端详着他的脸。

黑羊隔着树叶看着他，微微偏着头，似乎在取笑他。

当然不是在调戏小男生，也不是在逗弄小动物，因为她的眼睛里没有怜爱、追忆那些情绪，没有任何情绪。

他的举动很礼貌，动作也很标准，只是他现在浑身湿透，再这般恭谨行礼，看着便不免有些滑稽。

她看着陈长生的脸，就像在看一张画，想要看出画的背后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深在禁宫，若惊动了宫里的人会有大麻烦，他不便说话，揖手对着池塘对面的中年妇人行了一礼。

陈长生非常不喜欢她此时的眼神，因为太过漠然，然而却动不得丝毫，鼻翼微微起伏，喷出来的气息变得粗了很多。

陈长生先看到了那名中年妇人，然后看见了黑羊，如果换成别的人，肯定会吓一跳，但他没有，因为他已经习惯了每次从北新桥底出来，都会在池塘边看到黑羊，至于那位中年妇人他也不陌生，当初第一次从池塘里出来的时候，他看见的就是她。

如果是落落或者唐三十六，看着这幕画面就会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