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7章 对质

赵弘润闻言晒笑道：“三位大人明鉴，此事与本王无关。”

毕竟这两件事太巧了——半个月这位肃王才说过要毁了苑陵侯一门在苑陵县的买卖，结果半月后，苑陵侯在苑陵县的许多家店铺还真被人给砸了，要说这两者全无关联，实在难以服众。

但当务之急，是尽快洗刷肃王赵弘润的污名，因此，褚书礼等三位大人就装作没听到。

褚书礼皱了皱眉，正准备拍惊堂木呵斥万隆侯赵建，但随即，他手中的动作一顿，看样子也是想听听赵弘润的解释。

而此时，赵弘润问苑陵侯酆叔道：“苑陵侯，你为何会想到是本王麾下的部卒？”

话音刚落，就听万隆侯赵建在旁阴测测地问道：“既然如此，敢问肃王殿下，当日肃王殿下在庆王府上那一番话，又作何解释？”

“你……”万隆侯赵建气得面色通红，咬牙切齿地说道：“素闻肃王殿下善于诡辩，本侯领教了……但无论如何，肃王殿下当日是说了那番话的，当时有百余宾客可以作证，纵使今日肃王殿下矢口否认，假称当日那一番话只是戏言，相信亦难服众……哼，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

别的暂且不说，单说这个“私贩粗盐”，朝廷近两年来对此就抓得很严。

赵弘润摇了摇头，淡淡说道：“言出必践，指的是本王许出的承诺。当日在赵五府上，本王可曾承诺要打砸了苑陵侯的家业？……本王以往说的话多了，有些只不过是一时应景的话，未必能够当真，就好比此刻本王开口，说我是你‘万隆侯赵建’的爹，你总不至于就相信了这话，磕头认本王为父吧？……你若单凭当日那一番话来状告本王，本王是不认这个理的。”

当然，虽然心中已信了几分，但苑陵侯酆叔可不会傻到默认了这些罪名，因此他立即开口道：“肃王殿下莫要冤枉好人……”

“……”

苑陵侯酆叔深深看了一眼赵弘润，在犹豫了半晌后，沉声说道：“是我府上家令酆贯的推断……当日事发之时，他曾打探过，得知肃王殿下麾下的部卒，曾路经我苑陵县，回归商水，故而……”

赵弘润瞥了一眼苑陵侯酆叔，晒笑道：“本王素来光明磊落，只要是本王下的令，哪怕手底下人做得过火了，放火烧了你的侯邸，本王照样会认……但这件事，与本王无关。”

他口中的家令，即他苑陵侯府的管家。

听闻此言，苑陵侯酆叔怒声骂道：“赵润，你敢做却不敢当？！”

听闻此言，赵弘润皱了皱眉，问道：“此人如今何在？”

话是这么说，但从他对赵弘润的称呼，就已暴露了他此刻的心虚。

万隆侯赵建冷笑着说道：“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一句‘随口所言’，就能当日那一番话当成戏言？……据我所知，肃王殿下一向是言出必践的吧？”

要知道在方才，他可是直呼赵弘润为“赵润”的，可眼下，他却称呼为“肃王殿下”，在看懂了这层意思后，大梁府府正褚书礼、刑部尚书唐铮还有大理寺徐荣皆不动声色地微微摇了摇头，在心中腹诽一番。

而此时，赵弘润深深看了一眼万隆侯赵建，撇了撇嘴淡淡说道：“哦，那句话啊，那句话本王只是随口说的，当不得真……”

要不是这三位大人此次着重要审理的，是牵扯到肃王赵弘润的这桩案子，或许他们就要审查苑陵侯酆叔了——就像赵弘润所说的，单凭那些罗列的罪证，足以让朝廷问罪于苑陵侯酆叔，甚至严重到削去他的侯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