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那也不好。等我在村里扎住根，情况好一点了，你如果想来，再转来，好吗？”

“不，我……想和你一起去插队。”她急急地说着，扭头看着李向南。

“那你最喜欢的座右铭是什么？”

“你不要和我在一起。”

“改造社会。”

“为什么？”

“你怎么来了？工宣队会注意你的。”他说。

他站住了，看着她；她也站住了，转过来迎着他的目光。被晚霞染红的湖水在她身旁波粼粼地闪闪发光。

“我早就要来了，”她扭头看了他一眼，“我才不会不相信你呢。”

“不，我非常感动。”

俩人并肩缓缓走着，沉默了许久。

“你的理想是什么？”林虹问。

“我也不知道我以后怎么样。”李向南沉默了一下，“在这种情况下，我不能保护你，还可能给你带来麻烦。”

“我从小就喜欢这两种颜色。白色纯洁，红色燃烧，是吗？”他这才注意到她身上穿着红色的裙子，白色的衬衣，对比鲜明，又很协调。他还想到了她画的一幅国画：《红装素裹，分外妖娆》，茫茫雪原上悬着一轮红日。

“我不怕。”

他奇怪地皱了一下眉，“为什么？”

“你不喜欢？”他问。

“我已经报名了……”她低着头说道。毕业分配已经开始，初中都是去内蒙古兵团。

她沉思着不说话了。

“去兵团挺好的，都是北京学生，各方面条件也稳定一些。”他说。

“百折不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