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个问题
凌海之王看着牧酒诗,眼睛里的怨毒如幽火一般:“当杖三十,禁断功法,逐出国教。”
“先前你也问过,为什么要让陈长生当教宗?”教宗抬起头来,望向他平静说道:“因为我要他当啊。”
国教诸殿各有职能,流云殿司刑罚,流云殿大主教,这时候已经来到了场间。
商行舟有些意外于这个回答,目光微沉。
人群很沉默。有资格参加光明祭的教士,都是国教里的重要人物,他们很清楚,这位神秘的宣文殿大主教的来历,也知道,她的存在,对国教新千年的大事业意味着什么,但此时他们的沉默并不代表着不安,只是因为教宗陛下那句话不是问他们的。
她相信只要自己离开了光明正殿,商行舟一定能够保住自己,教宗之位已经成为泡影,但后事终究可期。
远处隐隐传来牧酒诗愤怒的喊叫,渐渐变成了哭声,然后渐远,直至消失。
她知道不能再作停留,闷哼一声,转身便向殿外飘去。
这位来自大西洲的神秘公主,曾经的国教巨头,就这样被逐出了离宫,而且应该永远没有机会再踏入一步。
看着凌海之王的眼睛,牧酒诗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异常寒冷。
这绝对不是他认识了近千年的师弟。
她望向高台下方的人群,厉声喝道:“谁敢罚我?”
“师兄你说今天来见我,是为了商量我教的传承……但国教不是你的教。”
“为何要罚我!”她对着教宗寒声说道。
教宗在浇水。
已经有六百年时间,国教没有对牧酒诗这种层级的大主教,执行过如此严酷的刑罚。
盆里的青叶只剩下了三片,有些委顿,但还有生命,被擦掉灰尘后,恢复了很多精神。
这是教律里的成文律,殿内的任何人都背得出来,然而听到这三句话后,依然感觉到了刺骨的寒意。
“为什么?”商行舟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